风湿性心脏病(简称“风心病”),并非由风湿病直接引起的,而是由一种叫做风湿热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导致的后果,风湿热通常由链球菌(如引起“猩红热”或“链球菌性咽峡炎”的细菌)感染诱发,身体的免疫系统在对抗细菌时,错误地攻击了自身的关节、心脏、皮肤和大脑等组织,特别是对心脏瓣膜造成长期的、慢性的损害,导致瓣膜发生炎症、增厚、粘连、钙化,最终形成瓣膜狭窄和/或关闭不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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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湿性心脏病的临床症状主要分为两大类:
- 由风湿热急性发作引起的全身性症状(多见于儿童和青少年)。
- 由慢性心脏瓣膜损害引起的、逐渐出现的心脏相关症状(这是成年患者最常见的主诉)。
急性风湿热期症状(多见于初次发病或复发时)
这些症状是风湿活动期的表现,可能在心脏病变得严重之前出现,也可能与心脏问题同时存在。
- 发热:通常是中低度热,也可能为高热,常伴有大量出汗。
- 关节炎:这是最典型的症状之一,特点是游走性(一个关节的疼痛好了,另一个关节又痛)和多发性(多个关节同时或先后发病),最常受累的是膝、踝、肘、腕等大关节,关节红、肿、热、痛,但通常不留后遗症。
- 环形红斑:一种淡红色的环状皮疹,多出现在躯干和四肢近端,不痛不痒,时隐时现,是风湿活动的特征性体征之一。
- 皮下结节:在肘、膝、腕等关节伸侧皮下,可触及豌豆大小、质硬、无痛的结节。
- 舞蹈症:多见于儿童,表现为不自主的、无目的的、快速多变的肌肉抽动,如挤眉弄眼、伸舌、耸肩等,影响日常生活。
- 心脏炎:这是最严重的表现,也是导致风湿性心脏病的主要原因,患者可能感到心悸、胸闷、气短,听诊可发现心脏杂音、心律失常等。
慢性瓣膜病期症状(这是风心病最主要的临床表现)
由于心脏瓣膜受损,心脏需要更费力地泵血,长期如此会导致心脏结构和功能的改变,最终出现一系列症状,这些症状通常是逐渐加重的。
(一) 早期或代偿期症状
当心脏还能代偿时,患者可能没有明显症状,或仅在体力活动后出现轻微不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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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心悸:感觉心跳快、乱、重,或“漏跳一拍”,这是最常见的早期症状之一。
- 呼吸困难:
- 劳力性呼吸困难:这是最典型的早期症状,患者在快走、上楼、跑步等体力活动后感到气短、胸闷,休息后可缓解。
- 随着病情加重,可能会发展为端坐呼吸(平躺时呼吸困难,必须坐起来或垫高枕头才能缓解)和夜间阵发性呼吸困难(夜间突然憋醒,被迫坐起)。
- 乏力、易疲劳:由于心脏泵血效率下降,全身器官供血不足,导致患者容易感到疲倦,精力不如从前。
- 咳嗽、咳痰:特别是二尖瓣狭窄的患者,可能在夜间睡眠或体力活动后出现干咳或咳出粉红色泡沫痰(这是急性肺水肿的标志,非常危险)。
(二) 中晚期或失代偿期症状
当心脏无法代偿时,会出现更严重、更典型的症状。
- 咯血:是风心病的特征性症状之一。
- 二尖瓣狭窄患者,因肺静脉压力增高,导致支气管黏膜下的血管破裂,可咳出鲜红色血液或痰中带血丝。
- 严重时可能因急性肺水肿咳出大量粉红色泡沫痰。
- 胸痛:部分患者(尤其是主动脉瓣病变的患者)可能会出现胸痛,性质类似心绞痛,可能由心肌供血不足或冠状动脉栓塞引起。
- 头晕、晕厥:严重主动脉瓣狭窄的患者,因心排血量严重不足,脑供血不够,可出现头晕、黑矇,甚至短暂的意识丧失(晕厥)。
- 右心功能不全症状:当病变发展到晚期,可导致右心衰竭,出现:
- 肝脏肿大:右上腹饱胀、疼痛。
- 下肢水肿:脚踝、小腿出现凹陷性水肿。
- 腹水:腹部膨隆,感觉腹胀。
- 颈静脉怒张:平躺时颈部血管明显突出。
(三) 体征(医生通过检查可以发现)
除了症状,医生通过体格检查也能发现重要线索:
- 心脏杂音:这是诊断风心病最关键的体征,由于瓣膜结构异常,血液流经时会产生异常的湍流,从而产生杂音,不同瓣膜的病变,杂音的部位、性质、响度都不同。
- 二尖瓣狭窄:心尖部可听到舒张期隆隆样杂音,像猫叫或雷声,是风心病的典型杂音。
- 二尖瓣关闭不全:心尖部可听到收缩期吹风样杂音。
- 主动脉瓣狭窄:主动脉瓣区(胸骨右缘第二肋间)可听到收缩期喷射样杂音。
- 主动脉瓣关闭不全:主动脉瓣区可听到舒张期叹气样杂音。
- 心音改变:如二尖瓣狭窄时,第一心音(S1)增强。
- 心房颤动(房颤):这是风心病(尤其是二尖瓣狭窄)最常见的并发症之一,患者表现为心律绝对不规则,心跳快慢不一,心音强弱不等,脉搏也快慢不均(脉搏短绌)。
- 其他体征:如面部两颧潮红(“二尖瓣面容”),口唇轻度发绀(紫绀),以及心力衰竭时出现的颈静脉怒张、肝大、水肿等。
风湿性心脏病的临床症状是一个从急性到慢性、从轻到重的演变过程。
- 对于年轻人或儿童,如果出现发热、游走性关节炎,一定要警惕风湿热的可能,及时治疗,以防心脏瓣膜被永久性损害。
- 对于成年人,如果出现不明原因的心悸、气短(尤其活动后)、乏力、咳嗽,特别是有风湿热病史或青少年时期有过“关节炎”的人,应高度怀疑风湿性心脏病,并及时就医,医生会通过听诊心脏杂音,并结合心电图、心脏超声(超声心动图)等检查来明确诊断。
最后提醒:风湿性心脏病是一种可以预防的疾病,及时、彻底地治疗链球菌感染(如用足量、足疗程的青霉素),可以有效预防风湿热的发生,从而避免风湿性心脏病,一旦确诊,需在医生指导下长期管理,预防感染和风湿活动复发,并根据病情严重程度选择药物治疗或手术治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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